这是一个挺古老的故事。川流之岛,泥泞中的人鱼,三条生命交汇的地点。电影的气氛把控及符号对照做得不错,三个主角各有各的泥沼,母亲线最丰满,游走在危机中鱼水之欢爱与欲的边缘;司机则是一个不着四六的混混认真恋爱、回归家庭;儿子则需解决母子冲突,要达成三人的弧光,在剧作上就必须有足够的动机让三人交汇于“川流之岛”,但导演在这一点上的两个转折处理都非常生硬,以致不合逻辑,母亲与司机前期纯粹的买卖关系怎么可能轻易让司机接触自己的儿子和家庭,司机动了真情后又怎么可能把母亲带到夜场叫公主陪玩,不过这两个硬伤也有片长限制的客观原因,电视电影拍到这里已经很强。所谓文学标签化的东北,是“众所周知,东北是一个形容词,形容寒风萧瑟,形容时间停滞,形容猛虎入笼,形容望穿尽头”;是充满东北元素的符号——伫立的大型机器,工人下岗潮,破败的厂区,舞厅与洗浴中心,豹纹裤烫泡面头的阿姨,接天连地的大雪冰河;是一种暗调蒙板,“东北文学,总是带有时代大手不可置否的一扬,轻轻击碎无数个家庭的灰暗底色,雾蒙蒙的。”